一些说明

 不知不觉已是半年过去,学生们大概快要放暑假了。半年来做了很多事情,但都是很碎片化的,就像我手机上的三百篇笔记。三月中旬我将其中的一百余条笔记收集成了两万余字的文档,四月又编定了一万余字。可终究还是赶不上这些东西产生的速度。有些时候就是这样,或者半年写不出来一个字,就像去年的一段时光那样,亦或者半年做了多少人半生的事情。或许是夏天的炎热倦了我的心情,亦或是长期的炎症麻痹了无形的眼睛,这段时间又慢了下来,我鲜少再做新的东西,可我却觉得时间过的很快,玩些游戏,一周便悄然过去了。让我感到一周过去了的,只有吃完的药盒与家中越来越紧的那点希望。

心里经常盼望着家里的事情处理完、我的病养好了,生活就回到正轨了。其实很多人一生都是这样,总盼望着一切变好,到一切真的变好了之后,却又沉迷在虚幻的享乐里,耗尽了那段最好的时间以后,才觉迷过来。仔细想想,便也就明白了,其实没什么大事发生,生活还是那样,五月初其实也很紧张,只是我从未察觉。排除了世界的一切问题,证明了这些问题其实都不重要,那么其实只是我的问题。现在想想,大概只是发现自己其实没有任何数学天赋,所以有点抑郁,但我又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,于是便开始怪罪周围环境罢了。那么到最后,如果我没有意识到这些的能力的话,我或许也要感慨自己“只有被奴役的自由”了,也要永远把握明天的希望了。

朋友给我听了他演奏的 Scriabin 选段,虽然我对于钢琴完全是个外行,但我渐渐的能体会到他对触键的处理蕴含着的感情,像我听过的伟大钢琴家们所演奏的那样。小时候我喜欢听 Rachmaninoff ,当然其实是完全听不懂的,只是喜欢他音乐中的那种与众不同。后来在他的介绍下我学了一些哲学,慢慢的喜欢这门能够让我说胡话的不科学的学问,好像慢慢的能听懂俄国音乐中的那种不止于悲沧的茫然,就像失去了语言这种武器的我那样。

或许是胡话说太多了,亦或者是我真的有些哲学天赋,我近乎疯狂的想要达到那位朋友的水平。但我没有发现的是,所有天赋其实都和勤奋一样,背后是无数痛苦与时光荏苒。我的痛苦与时光荏苒化为了我说胡话的天赋,对于那些其余的东西,我便只能用努力去弥补。当我们感慨于自己的天赋的时候,或许我们已经忘记自己幼年为那所谓天赋所经历的苦难,而只是当天赋真的是与生俱来的了。当天赋耗尽之后,我们面对还是那样多的材料和压力,自然会焦虑。焦虑是无法消解的,就像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样,你无法再忘掉自己“遗忘过重要的东西”,一个小时里都要尝试找回那个重要的东西。但是大多时候,其实那东西根本也不重要,但你曾认为它重要,于是这种认为化作了无法消解的焦虑。

或许完全就是被那位朋友误认为我远远不止在说胡话上有天赋,以至于我自己也这样认为了。最后发现自己其实一无所有,以至于有些莫名的三分愧疚,七分怅然若失。当我们爱上什么东西的时候,我们会疯狂追求它,可不知道我们是如何爱上它的。这就是古典精神分析的几乎病态的让人趋之若鹜的浪漫之所在吧,其实,对于所有盲目的狂热的爱恋,背后都是一段我们再也无法想起亦或不敢想起的历史。这种巨大的无法承受之痛化作的压抑最终化为一种爱恋,抚摸着自己,将自己迷迷糊糊的引向忘却,好像在那里就能得到永恒的温暖的安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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