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杂感

这两天码了一篇文章,后来觉得要得罪太多人,便删掉了。其实和我关系好的那几个朋友,看了这样的文章,心里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波澜,权当吐槽。我觉得我也是这样的。但是群以人分,或许绝大多数人真的看不得这样的东西,以至于必然要和我绝交,甚至要公开污蔑我的人格。我经历过几次这样的事情,所以便不再写了。

家里出了些事情,以至于只能够听天由命,以至于又是可能改变我以及与之有关的一些人的整个人生了,具体发生了什么,这里不太好说明。但总之是关于钱的,关于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一辈子都不会见到的天文数字的钱的事情。人一遇到这种事情,心就会悸动、聒噪,以至于把自己的整个人生都赌上去。一连串的事情最终反噬了很多人,那些人二十年的努力或许要化为泡影了。好事一桩又一桩时,人们沉浸在幻梦中,当它们终于崩塌时,人们想不到为什么。

可是,过去的二十年难道都是泡沫经济吗?我们脸上的口罩摘去了,可我这一代人中的很大一部分终要一生戴着口罩,可我们还要沾沾自喜于自己的高雅,两袖清风于灰蒙蒙的家园——天空从灰色变成蓝色,我们赖以生存的起居室却已被永久封在灰色的鸽子笼里,我们却还要把自己的墙壁也刷成灰色。

从我记事起我就生活在这样平淡的地方,曾经还有些烟火气,家住在黄河边上,但我还太小,以至于只见过一次黄河水。印象中的黄河澎湃汹涌,可连我的梦中也再未曾出现。当时虽住在城门外,却从未想要等待城门开,那时当年的人还活着。当年的铁塔仍矗立在哪里,现在看它却好矮好矮,仿佛跳一下就能摸到它的顶上。可争论它的高与低又有什么意义呢?时光化为黄沙漫天,把记忆变成一个陌生的世界。当年的百岁老人今天已埋在坟墓里十年,我早已不记得她模糊的样貌,以至于她是否真的存在,我都不敢确信了。那漫天的黄沙和那束光,那黑暗中挪移的朝霞,或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吧。

今天还是在城门外,可懂的事越多,心里就越想等待城门开。仿佛进去了内城,一切就都会变好,人生就值得了。可内城之中还有内城,目的地后是另一段路程。以前总是想着大城市的好,比如北京和上海。现在看来,和这城市和我,同样的平淡。或许我喜欢的是某种背包客精神吧。可昔日的背包客在今天倒下了,被生活的重担压垮了,我是否能够承受这种压力呢?我不知道。一千五百万的三十年贷款,我大概是承受不住的。

那些“浪漫”的人啊,在哪里都会有人向他们求爱,然而我越来越觉得他们的悲哀,终究他们会发现没有理解自己的同龄人,于是他们会生一个孩子,用“爱”勒紧那小生命的脖子,强迫他在这残酷的世界上活下去,于是生生不息。最后那小生命也会为了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,懵懵懂懂的被迫孤独的走完一生,他在世时所有人都会恨他,他离世后所有人都会忘记他,落得一地鸡毛。唯独他的孩子啊,他脸上的口罩,永远去不下来;他的心里满是喧嚣,或憎恨,或哀愁,或狂喜,或妒忌。他半哭半笑的表情,照映着他的千秋万代那同样的表情,没人能够看见。可我透过他们的口罩,看到所有人其实都是这样的表情……冷淡和浪漫,其实都是一样的,镜头前的人和镜头后的人,都通过观测而改变了自身。

孤独的孩子们哪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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